眼科三字经

作者：杨永升，毕徐齐

来源：中国中医眼科杂志

前言：

《眼科三字经》是清代胡巨瑗撰写的一部眼科类中医著作，撰成书于清光绪十九年（），为《定静轩医学四种》之一。全书采用三字歌诀形式撰就。总论介绍一般眼科知识，各论分六门五十症，逐一加以阐述。三字歌诀下附以注解，详论病机，辨证治法，简明扼要，便于记诵。

胡巨瑗，字荫臣，陕西蓝田人。医术以眼科闻名，善用内外治法，精于金针拔内障。

一、总论

龙木禅师，著《龙木论》，为眼科之祖，轮即五轮，内通五脏，在目为五轮。名为轮者，以其圆转运动，形如车轮也。上下眼胞属脾土，脾主肉，故曰肉轮。色黄者，顺也。如脾脏有病，必现于所主之肉轮焉。余仿此。白睛属肺金，肺主气，故曰气轮。色白者，顺也。青睛属肝木，肝主风，故曰风轮。色青者，顺也。中央一点黑如添者，为瞳仁，属肾水，色黑者，顺也。四轮不能视物，惟水轮普照无遗，有以摄影之暗箱，诚先天之精液，肇始之元灵也。五脏六腑，皆有脉道以上系于目，以达气血，滋养神光。

五脏六腑之精华气血，皆上注于目而为之精。人有两目，明鉴万物，如天有日月，照耀八荒，最灵而最贵，故有金珠玉液之称，幽户神门之号也。知其贵而保之，以避风寒暑湿燥火之六淫，又不竭视劳瞻，则邪无由入，诸外障可免。

能抒喜怒忧思悲恐惊之七情，又不贪淫纵欲，则病无从出，诸内障可免。苟失于调摄，则七情内攘，六淫外袭，诸症蜂起者须细心审视，先看水轮，次看风轮，又看气、血、肉三轮。察其部分形色，以辨虚实、阴阳、内外、表里之病情，而为用药之准。

太阳为目上网，阳明为目下网，少阳起于目锐眦，太阳起于目内眦，故外障诸浮翳，乃邪从阳经脉道而入，宜散风清热。手少阴系目系，足厥阴连目系，足少阳属瞳子，故内障诸昏暗，乃从阴经目系而出，宜开窍养真。实则形实，虚则形虚。实者，如口渴便秘，鲜红蠹赤，胞睑肿硬，焮热刺痛，喜凉恶热，脉大有力；虚者，如口和便调，淡紫隐红，胞睑软驰，清泪微痒，喜温恶寒，脉小无力也。

经曰：阳动阴静，又曰：阳胜阴者暴，用胜阳者盲。所以阳症多暴发，其来也骤，如诸实症是，阴症多淹缠，其来也迟，如诸虚症是。治病先明标本，标本明而后用药当。如五脏为本，六腑为标，又云：正气为本，邪气为标。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虚则宜固本而治标，实则先治标而后本。

表症色多浮嫩，如云霞之过太虚，毫无根蒂；里症色多沉实。如草木之出地中，渐生萌蘖。语云：红障血分，白障气分。故红障之生也，非血热妄行，即血瘀不运；白障之生也，有气盛气郁之实症，有气亵气陷之虚症。再者，左目主血、主阴，右目主气、主阳。

如外来风热浮翳星点，病在表，浅而易治，宜发散而治之。若用疏利，则邪气内陷，为祸益深。若黄膜上冲、凝脂、蟹睛等症，皆热瘀于里，非凉下不可。苟用发散，必煽火上炎，触动浮阳，为害不浅。若症候不明，便当阙疑俟考，不可鲁莽从事，强不知以为知。

学眼科以《审视瑶函》入手。风火症宜遵《银海精微》。内障宜遵黄镜庭《目经大成》。久外障宜用孙真人吹冲法。察眼部位及钩割法，宜用西医。轻浅外障，宜中西参看。患目挟虚者，宜用顾养吾《银海指南》及拙著《开明眼科》补养方。此书仅集紧要之症，为初学入门阶梯。欲深造者，更宜博览群书，以广见闻。

孙真人吹冲法与开窍引，为一实一虚之对子。均为总理七十二虚之法。先录之，使初学知目症有虚实之分。孙真人十大将军冲翳散，隐寓开窍之法。诚千古之秘诀也。数百年来，无人道及，予之著述，专为阐扬此法。学者宝之，慎勿妄传匪人。非私也，一恐泄天地之秘，一恐人轻其道。

即大决明散、揭障丹、冲翳散也。此数方之奇异，妙在开肝肺之内窍，以归明于目。虽上古所传七十二症之治法，尽有玄妙之处，然迂暴病邪浅者，投之辄效，若久患疴疾，即不合拍矣。故孙真人慈航暗渡，口授真言，不拘肝气上冲、翳膜遮睛、垂帘乌风、瞳仁歪斜、青光内障、红丝缠绕、眼角风痒、羞明怕光、诸般翳症之属实者，统治以十大将军冲翳散，又名开路先锋散。更佐以揭障丹，为七十二症之总司也。予临床多年，历试无差。今细译诸症奥理，皆玄府闭塞，肝不得开窍于目也，孙真人以开窍为法，可谓神乎技矣。诸凡大症，诸医束手者，予皆以此法收功。

经曰：“肝开窍于目”，又曰，“天明则日月不明，邪害孔窍”，孙真人由此悟入以立开窍之法，诚治眼症之不二法门也。盖目病之初，不过内外二因。内因者，由七情不节，以致脏腑之气不平，郁而生涎，粘着肝肺，或随气上厥，乘脑之虚，浸淫目系，而孔窍遂闭。外因者，六淫外袭，以致荣卫之道不通，经络凝滞，次由颈项，乘虚循系、以入于脑，而因注于目，因之正气不能上升，神光不能外达，遂生内外诸障。庸医不知开窍散邪，妄称火眼，误用寒凉，则气血愈凝，经络愈闭，痰涎愈结，翳膜愈固。即点服渐愈，愈而又发。日往月来，遂成痼疾。宜用此法，使肝肺之痰涎．由口而出；经络之留邪，由汗而解，则百脉通畅，清阳上升，浊阴下降，睛光外射，翳膜乃浮。再点退翳药，胡氏自制拨云赛宝丹自愈。

予初读孙真人《眼科秘诀》，以决明散、揭障丹二方，为退翳散火之剂，冲翳散为冲去眼中翳膜之剂。及后历年经验，始知大决明散能收肝肺上火结，即障膜。滋润虚浮，使与肝肺离开，揭障丹能将肝肺上障膜揭离使下，再用冲翳散，即从口出矣。肝肺之内障既净，则目中翳障自愈。康按：白睛红丝起于肺，黑晴云翳发于肝，肝肺上障膜，闭寒通光之窍，目中翳膜乃生。非此法，必不能愈。

凡男妇一二年红丝白雾，服退翳药及点药不能愈者，乃肝肺之内膜闭塞关窍所致。入手服决明散三四日，将肝肺上火结，即障膜。滋润虚浮，即接服揭障丹四五日，觉口中有痰涎，口内气腥秽熏人，是肝肺上之障膜开矣，若不开，吹冲后亦自开。接用吹冲散。即冲翳散。少壮者，日吹二次，中年者，一日一次，吹冲三五日后，见碗内有垢腻如豆腐油诸物，则眼内红丝云雾，即虚浮活动。此刻食后，点胡氏自制拨云赛宝丹，自寅时点起。如三五年老翳厚膜，自寅至午点一遍；中者，自寅至午点三遍；轻者，自寅至午点一遍。点左歇右，点右歇左，点单不点双，过午不点。康治一眼疾，使临卧点之，亦愈，不必定拘此。用拨云赛宝丹点七日，兼服大冲明散七剂。日一剂。重者点七日，满三十五遍，中者点七日，满二十一遍，轻者点七日，满七遍。是法不可增成，如法点完。二七不点，只服揭障丹七日，或与决明散兼服。三七仍服决明散，点拨云赛宝丹七日，三七后翳膜尽退，两目重明如故。即极重者，亦不出两日，即全愈矣。若初愈，因事复患者，宜清心寡欲，饮食调匀，口不杂味，仍用前药。早点拨云赛宝丹，午服决明散，晚服揭障丹。或肝肺有未尽之火，及障膜者，于服药后，接用吹冲散熏之，庶可永无后患矣。愈后或带微翳，神光昏暗者，用胡氏明目升光丸或补脑还睛丸养之。按法轮流点服，以愈为期，不必拘定日数。如三七后未愈，四七不点，只服药，五七点服兼用。

孙真人冲翳散诸法，治少年中年目病，气血壮盛者，必获奇效。若年老日久，气血衰弱，外而翳膜遮睛，内而瞳神昏暗，若用此法，犯虚虚之戒，祸不旋踵。有一儒医王耳，山名一清者，授予巧法。云：此症乃目中通灵之窍闭寡，气血津液聚而成雾，宜先通窍，窍通则气血流通，补养退翳之药，方能入也，予见与孙真人法符合，遂用礼求授，潜心而学步焉。

先用开窍引与接引法，每日兼用。用至五七日，目或痒，或羞明不爽快，云翳活动，则内窍开矣．窍开而后补。即杞实粥、猪肝补。补中观其气血寒热加减，佐以明目退翳之药，内外施治，令药气不断，而兼养神，神静则阴生，阴生则目明矣。

至于菊花煎、引神丹、赛空青数方之奥妙，解见后本方下。

老弱目病，与少壮不同，气血衰弱，关窍闭塞。用孙真人法以开窍，则气血愈虚，用补药以补正．则关窍愈闭。观此补中疏通之法，两不相碍，引神退翳之妙，更匪彝所思，可为万世法矣。

二、外感门症治

外感症，（目症有不能分五轮，祗以外感、内伤论之。今列篇首，使初学知眼疾不惟分虚实，且分表里也。）名风热。（即风热不制之症。风火之邪，自外而入，客于经络，发来甚暴。夫开章以外感、内伤对举者，为初学聊示门径，使知外感、内伤之治，如冰炭之相反，则胸有成竹，用药自无蒙混之弊。而后五轮之症治，内外虚实，自可一目了然矣。）胞虚浮，（胞脸浮肿，风盛也。虚者，胞肿而软；实者，胞肿而硬。）头痛裂。（头痛如裂，热盛也。）

涕泪滴，（涕泪交流。）怕日光，（羞明怕日，乃火燥血热，病在阳分。又羞明微，或不羞明者，为虚；羞明甚，见光剌漏者，为实。）发寒热，（发热恶寒，乃邪正交争。）赤脉起。（色紫红为实，淡红微黄为虚。）

红似血，（白晴生浮肉，赤翳胀起如血色，与逆经白睛不胀，祗如血贯者大异。）星点生，白似雪，（黑睛生翳，色白如云零，或微黄成片，或白点如列星。）宜凉散。（药宜凉散，以除外邪，病在表也，外点明目定痛药。疼痛羞明甚者，点西药了道边水。晋按：了道边，即阿骂罗品。）

兼针砭，（或刺丝竹穴、太阳穴，以泻风热。）慎寒下，（治目疾，勿轻用寒凉攻下，亦是要法。若误用之，则血凝邪陷．其翳益坚。若里实便秘，宜暂用之。）忌温热。（误用温热，有抱薪厝火之患。）

胜风类，（羌活胜风汤、桑螵蛸酒调散、加味修肝散，皆为要药，茶熏法亦可，内服胡氏和血止痛散尤妙。）是秘诀，双解散，对君说。（兼里症，宜用之，以解表里之邪。后期贻留星障者，用拨云赛宝丹点之。久不愈者，用吹冲法及老翳仙丹。）

天行症，（即天行赤热，俗名害眼。此乃时令不正之邪热，感发于人，一乡之中，老幼传染者甚众。肿胀、红赤、羞明、怕光、多眵、泪流如涌，七日而愈。盖火数七，七日则火气尽故也。若二七、三七不愈，须防变症，宜驱风散热，以求速愈。）时令热，洗肝散，桑白协。（若肺气热拥，白睛肿胀，日夜疼痛，心口烦闷者，宜服。外点拨云赛宝丹，或紫金丹、清凉退翳丹均可。）

白涩眼，（此症不赤肿，惟沙涩不爽快耳。）患秋月，（乃肺经气分之燥火所致，秋季多生此患，燥金用事也。）肺气分，燥火结，桑皮汤，（外点真菜油、人乳以滋润之，防其干燥可也。）须频啜。

白睛黄，是湿热，（嗜酒之人，或久卧湿地，每有此患。）除湿汤，（一男子，白晴黄色，视物昏矇，诸医用升光退雾药不效。予用瓜蒂散吹鼻内，日三五次，鼻内出黄水，点滴不止，内服茵陈五芩散防己、薏米，热加生栀、箱黄、通草，黄色退而目光复。此即湿热黄疸传目也。）最精切。

诸头风，（大小雷头风，及阴阳邪风、六经头痛，皆能耗损神光。）光欲灭，六经法，各分别。（六经治法，载在《瑶函》，宜分别治之，不可混施。）

眊燥涩，（此条与下条，本非外感，缘此篇所载，多风火实症，故连及之。）属淫热，（即淫热反克之症也。外形眵多，眊燥，紧涩，胞脸不肿。乃气实血盛之人，贪食辛辣燥热之物，令亢阳火炎，热自内发，上攻于目。肝开窍于目，肝为木，木生火，火乃木之子也。子以淫热，反克于母，而上攻于目，故曰淫热反克。）睛纯赤，（白睛纯赤如火，热气炙人。）便秘结，（大便秘结，小便赤。）清肝散，（双解散、黄连花粉丸亦可。外点紫云金丹。或清凉退翳丹。）汤浇雪。诸疼痛，祸更烈。（实证痛期长而翳紫赤，虚者多痛如神崇，乍起乍止不可忍耐，翳色淡赤，眵不结。若兼他症者，可于各条下选方。）

上昼痛，是阳邪，（日为阳，上昼及日间疼者，乃阳邪旺也。）没药散，洗肝折。夜间痛，（外点明目定痛药，内服和血止痛散。）阴火结，（夜为阴，下午及夜间痛者，乃阴火盛也。若昼夜俱痛者，乃纯阳无阴，急泻其阳、养其阴。又风热伤血则赤，风热作实则肿，风热攻注则疼。）助阳汤，（阳气陷于下，则阴火浮于上，此方犹太阳一出，烛火无光，龙雷潜伏也。）十珍设。（阴虚于下，则阳浮于上，此方养阴，则阳有所归，与阴相恋，不至流荡忘返也。又有一症，不赤肿，但痛，乃气郁也，用开郁汤。）诸外障，别有说，（外障诸症，皆风热之变也，故方书多以风热为提纲。然外障虽兼风热，而见症以五轮为据，与此稍异，载在各条下，宜细阅之。）各条下，宜细阅。

三、内伤门症治

内伤症，有劳役，（俗名劳伤眼。因劳役过度，元气内伤，清阳下陷，虚火上攻，发为目疾。与阴虚火动，同而不同。）脾胃伤，生机息。（脾胃为戊己二土，生生之源也，今为饥饱劳役所伤，则生生自然之体，不能为生生自然之用，而生机遂息。）睫无力，欲垂闭，（睑胞为脾胃，脾胃伤，故眼睫无力，常欲垂闭．或睑胞肿而软弛。）若久视，眉棱坠（不敢久视，久则酸痛，或眉棱骨疼，亦有眼球及太阳穴疼者。）色淡赤，（白睛淡赤，细脉深红，纵横错贯，与实症紫赤如火炙人者不同。）翳陷白，（生翳白色而陷下，沉泊黄睛，与玛瑙内伤略同。所陷者，或圆或方、或长或短、或如豆如缕、如锥如凿，与星月翳蚀不同。宜开窍引法，外点明目定痛药，兼以冼眼神效散和微温水，溅棉复于眼胞上。至后期贻留星点云雾者，以拨云赛宝丹，持久点之。）助阳汤，（一赵姓，目红羞明，眵多不结，眼边烂，服凉药愈甚，用此汤数剂而愈。）用最宜。（用此汤以升下陷之阳，则浮火自去。）

养荣汤，（当归养荣汤。）睛痛秘。（胃为多气多血之腑，气病血亦病焉，今血虚不能养晴，故晴痛耳。）若羞明，且善嚏，（羞明不痛，是脾虚也，今又善嚏，是肺亦虚。实火症，多羞明，虚火症，不羞明。再以翳色、眵泪辨之，实者翳色紫赤兼黑，眵黄结块，虚者翳色粉红淡黄，眵白不结块。康治一宋姓小儿，见明亮即喷嚏不止，白障满睛，用助阳活血、六君子汤不效，改用通脾泻胃汤、决明益阴丸，点托云赛宝丹而愈。盖肺脾有伏隐之火也。）六君类，加减医。(一妇人目疾，胞睑浮肿，黑晴淡白色，羞明甚，见亮喷嚏不绝，月余不愈，余用六君子汤加柴胡、白芍、寸冬、五味而愈。康治一小儿，上眼胞肿而软弛，羞明不痛，白晴淡赤，好俯面而卧，咳嗽，饮食不进，用四君加寸冬、五味、细辛四剂而愈。虚症多不羞明，今羞明甚，物极而反也。）硝与黄，（芒硝、大黄及寒凉之药，皆宜禁忌。）皆所忌。目如雀，（俗名鸡羞眼，由思虑劳役，损伤脾胃，阳气下陷，阴气独盛，至日落阳衰阴盛之时，人亦应之，而目罔见也)猪肝拟。

青盲症，（此症目内外并无障翳，只自视不见耳。）有数异，（一因神散，二因胆涩，三因梅毒，四因眼帘病，须详审病原。若伤于七情者，则伤神，若伤于精血者，则损胆汁，皆不易冶。倘能清心寡悬，保元守一者，往往自愈。若年老及疲病之人，精血亏损者，虽治不愈，宜用后方。）镇肝丸，（镇肝明目羊肝丸。）为妙剂。（一人因受刑暴怒，两眼登时不明，乃怒伤肝，阴阳格绝也，名曰暴盲，用逍遥散加郁李仁而愈。）

因梅毒，神光去，驱梅丸，（方列后。予用此药治青盲，而其人全身毒症亦愈。）必须备。

黑花症，(病人自见目外有黑花如豆，累累数十，或如蝇飞，或如旗旆龙蛇之状，多为内障之初期症。）肝肾亏，（肝肾之气充，则精彩光明；肝肾气乏，则昏矇眩晕。妇人多由经产去血过多，或悲泣积忿；男子多由遗精，致肝肾阴亏。）地黄丸，（一刘姓患此症，用六味地黄汤二剂、生熟地黄九六剂而愈。明目升光丸，尤为此症神品。）效无比。

萤星症，（病人自见目外有无数红星，如萤火飞扬缭乱。）相火炽，（由于贪酒劳心，竭肾，致六阳贼火上炎，盖肾水虚，相火炽也。康曾见一男子患此症，家贫如洗，其妻为人佣工，三年不归。此人两目忽明，急迎妻归，甫二日，目复失明。此即水虚火炽之明证也。）降火汤，与既济。（加味坎离丸，有水火既济之功，故为是症要药。胡氏明目升光丸尤妙。）

冷泪流，肝肾惫，（冷泪纷纷者，肝肾虚也。又有热泪属肝火，须细辨之。）菊花丸，（用此丸及止泪补肝散。若热泪，宜泻火，用羚角散。）为标治。（根本治法，非将收泪管之闭塞不通者，用银针探通不可)如豆汁，多眵泪，（泪出如豆汁，而不结块，胞睑浮肿，白晴淡赤，羞明，乃脾肺虚也，小儿多有此患。）六君汤，（此方加寸冬、五味，外点紫云金丹，及清凉退翳丹。）补肝肺。

老目昏，疚心肺，（老人目昏，乃心肺之阳虚也。心属火，肺属金，火能烛物，金能鉴物，今阳虚则火不烛，金不鉴矣。）阳渐衰，光欲坠，四君子，修园制。（陈修园用四君子汤加川椒、苁蓉、菟丝子。）

若内障，另有义，（内障诸症，皆劳伤所积也，故方书多以劳伤为提纲。然内障虽兼劳伤．而见症多在水轮，有阴虚阳虚之别，玄府闭塞之异。载在各条下，宜细阅之。）治目者，须详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