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年4月11号，一位萧姓朋友同我联系，他的外父病了，想找我看看。周五下午，他太太如约领着老人家来到“汉古中医”。一进诊室，家属就拿出一叠病历，向我汇报老人的病情。我一边听，一边在电脑上做着记录。
患者今年74岁，素有乙肝、慢阻肺等病史。一个月前，因过度劳累，开始出现腹部胀满，医院住院治疗，效果不显。B超提示：肝硬化；肝左叶有一22×21毫米结节，边缘欠清晰；腹水；左肾多发结石；生化提示：乙肝小三阳、尿酸偏高。
患者腹部外形胀满，叩之有移动性浊音；双下肢水肿，按之凹陷如泥。面色晦暗，目睛黄疸不明显，咳嗽气喘，痰多色白，唇干。小便色黄，大便质烂。舌质暗，根部苔黄腻，舌底络脉粗紫。脉来弦硬欠柔和。胃纳尚可，口中和。
我在电脑上写下如下的诊断：水臌（腹水），咳喘。
处方：
生苍术45克土炒白术45克
川牛膝30克生怀牛膝30克
粉防己30克紫丹参30克
鸡血藤30克黄精30克
全当归25克杭白芍30克
赤芍30克柴胡15克青皮15克
陈皮15克茯苓60克生姜30克
生半夏30克炙甘草15克
辽细辛15克生五味子30克
干姜30克
上药加水毫升，煎取毫升，分3次饭后1小时温服。
贰4月29号，萧姓朋友偕患者前来复诊，云：服上方5剂后，腹水开始逐渐消退，又自己续方10剂。
刻诊：腹部不胀，腹水消失，无移动性浊音，足不肿，咳喘减轻，饮食、睡眠好，脉象较前柔和。
续用上方稍作调整。
叁按：素有乙肝病史者，往往因病情迁延不愈，“四维相代，阳气乃绝”，伏毒逐渐损伤人体正气，日久脾气虚衰，营卫气血化生不足，肝肾精血亏虚，肝失营养，邪毒蕴积不化，因致肝脏硬化成积，血脉瘀阻不通。患者年过七旬，气血虚衰，复因过劳，耗损气血，血脉瘀阻加重，三焦水道不畅，因发为本病。小便色黄，大便质烂，舌苔根部黄腻，是脾虚湿浊淤阻三焦之象；脉来弦硬欠柔和，是正气虚衰之象；面色晦暗，舌质暗，舌底络脉粗紫，唇干，是血脉瘀阻之象。因素有慢阻肺等病史，水饮停肺，故咳嗽气喘，痰多色白。
治疗之方乃苍牛防己汤、丹鸡黄精汤、苓甘五味姜辛夏汤的合方。苍牛防己汤是方药中先生治疗肝硬化腹水的经验方。该方健脾活血利水，对肝硬化腹水属脾虚血瘀水停者有较好疗效。丹鸡黄精汤则是方先生治疗慢性肝病的经验方，具有健脾化湿、养血荣肝、疏肝理气、活血化瘀的功效。
28年前，笔者曾合用此2方加补肝肾填精血、软坚化痰散结之品，并配服消癥丸（平消丹加味）、甘露消毒丹等，治疗1例晚期肝癌合并腹水的严姓患者，取得了较好疗效（参《浙江中医杂志》年第6期P页《中药治疗晚期肝癌并发腹水1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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