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记者周俊

摄影蔡军

特约通讯员谭志鸿

沧海桑田的变化，造就了夷陵这方神奇的土地。清《东湖县志》上说，“水至此而夷，山至此而陵”，故名其地为夷陵，素有“三峡门户”之称。夷陵中学既因夷陵而得名，又没有因位于中部三线城市而徘徊，而是以世界眼光看待学生成长和教育变革，创新发展成为了湖北省一流名校。近年来，他们交出了一份令人惊艳的成绩单：三次获得省状元，就读北大、清华、港大多达余人，裸分一本上线率80%，居全省领先地位。人们交口称赞，从这里走出的每一个学生，脸上都写满了阳光和自信。年6月23日，高考揭榜之际，《教育名家》编辑部走进了这所再创历史新高的学校，以揭开“人走三峡，书读夷陵”的奥秘。

彰显家国情怀

今天，当我们一方面强烈地批判应试教育的危害，另一方面又依靠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来抓教学质量的时候，“教育的出路在哪里”一直困扰着每一个教育工作者。夷陵中学曾兵老师写过一篇反思文章《教育之兴，吾辈之责》，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老师的教育思想对现在的教育现状是有责任的，理应有行动去改变。我们常说，教育是为学生的终身发展做准备。我就在想，到底哪些技能或品行才是学生终身受益的？是高分吗？是上名校吗？得高分是一种能力，上名校是一种资源，但我们要承认一点：不可能人人都这样，更多的是平凡的人。”

生物教师郑仁大也曾发问：教师的价值在哪里？“我们言传身教，不是教会他们流传千年的‘明哲保身、圆滑世故’的技巧，而是让他们具有既能‘妙手著文章’，又能‘铁肩担道义’的勇气与担当；不是仅仅传授几个解题思路，抑或培养熟练使用工具的劳动者，而是让他们培养成能够把自己的思想与世界先进思想相汇融，把自己的发展与社会的发展紧密结合的开拓者与引路人。”

站在时代面前，夷陵中学人保持着惯有的冷静和气魄，在坚守和改变中寻找教育的出口。“教育从来不是一个天翻地覆的事情，一定要回归平淡，去功利化，去浮躁的心态。一方面，我们要理解家长的迫切需求，学生去一所好的大学，也相当于为他一生发展作准备；另一方面，学校教育要与社会责任、国家责任很好地统一起来，培养全面发展的公民。”从教34年的夷陵中学校长高圣奉说，分数只是教育的副产品，夷陵中学不以培养北大清华等名牌高校学生为目标，而是培养具有家国情怀、国际视野、综合素质高的夷陵学子。

在会议室的墙壁上，挂着一副素雅的书法作品，“不为名利遮望眼，只为桃李满人间”，这是夷陵中学人的共同心声。在教学楼走廊上，贴着历年的诺贝尔奖获得者头像，加以简短的文字介绍获奖者对人类文明的贡献，引导学生从一个更高的层面来思考学习，思考一个自然人的生存价值。然而，培养学生家国情怀并不能止步于环境熏陶，更多是落实在一个个鲜活的主题活动中。4月24日上午，高一年级华萌班50名学生作为宜昌市高中生代表，参与了中华鲟的放归活动，学生们励志为保护长江流域生态发挥作用；5月2日，届高三学子成人礼活动隆重举行，班杨君慧同学代表全体同学发言，她围绕“感恩”和“责任”这两个话题激励同学们不懈奋斗，为自己、为家庭、为学校、为祖国而全力以赴；5月4日下午，高一学生在综合楼五楼会议室聆听了关于年全国青少年节水设计大赛的讲座，亲身参与到节水型社会的建设中……丰富的主题活动背后，是夷陵中学在办真教育，在培养真正的“人”，不是在培养“工具”。

不一样的情怀，绽放不一样的风采。6月23日下午五点，副校长吴益民从教室中走出来，在综合办公楼二楼楼梯处，迎面碰到了一男一女两个青年，他们看见吴益民，顿时欢快地叫道：“吴老师，终于等到您了，还记得我们吗？”吴益民有些迟疑，觉得很面熟，但是又和记忆中的模样挂不上钩。女青年忍不住笑了，“我们都是您届的学生啊！我叫王莹，他叫董浩宇。”记忆像泉水一样一下子全涌了出来。只是，五年不见，学生的变化实在太大了。王莹虽然上的是武汉科技大学，大三那年去了美国的WashburnUnivrsity，后来又考上了香港科技大学的研究生。董浩宇已经从中国地质大学本科毕业，如今在准备今年香港大学的研究生考试。这次他们拜访吴益民，其实另有目的——准备在宜昌市推广高三毕业生暑期夏令营活动，特来征求老师的意见。吴益民大感欣慰，这个活动不是纯粹的商业机构行为，是由一批优秀的研究生举办，培育和发展有自我意识的高三毕业生，促进他们提前认识大学生活并发展自我。

王莹和董浩宇不是夷陵中学最“优秀”的毕业生，他们的人生方向也还没有最终定位，但是他们身上散发着一种强烈的社会责任意识。他们自发组织的高三毕业生暑期夏令营活动，正是切身体会到了现行高中教育的弊端：多少高中生被束缚在高考的战车之上，假如没有家长和教师的监督，可能寸步难行，在学生的眼中只有冷冰冰的分数，没有远大的理想；等达成了父母夙愿，进入大学这个象牙塔，又彻底丧失了学习动力，不知道为何要学了。何谓真正的社会精英？新东方集团创始人俞敏洪年在清华大学演讲，指出真正的精英一定是具有家国情怀的人，既能够自我成长，又同时能够帮助这个社会进步。以此为标准，王莹和董浩宇虽然还没有成为精英，但是正在走向精英的成长道路上。

6月25日，周六，这一天按照安排，学生照常休息。早上八点钟，校门口却车水马龙，有不少学生家长来到学校。一打听，这些学生都是初三的应届毕业生，听说夷陵中学今年秋季设置美国高中AP课程实验班，特地前来咨询情况。这也是宜昌市首个AP课程项目，是经市教育局批准设立、美国大学理事会官方认证的三年制中美高中课程项目。实验班全部三年课程由夷陵中学教师及美方资深外教学术团队任教，每学期课程由中方国家课程、美方学术课程、英语强化课程和综合素质课程共四大模块构成。此外，为适应美国大学的申请要求，实验班特设立学生课外活动中心、跨学科素质发展中心和美国大学升学指导中心，助力学生全面发展与大学申请。实验班的培养目标是什么？校长高圣奉的回答铿锵有力，充满自豪感：“我们的目标，就是培养21世纪国际青年领袖。”按照他的设想，经过三年学习，每个学生应该达到四个方面标准：一是申请进入美国排名前百位的大学（排名前2.8%的美国大学）；二是具备出众的中英双语能力，学术研究与文化交流中无语言障碍；三是兼具家国情怀与国际视野，兼具科学精神与人文素养；四是综合素质与软实力出众，在21世纪全球化时代中具有竞争力。

具有家国情怀的人，无论走到哪里，心底始终放不下的还是故土。年，夷陵中学毕业生龙文竹，因手绘三峡美食图而在网络上走红。如今，正在北京服装学院读大三的她，再次拿起了手中的笔，记录自己对母校的专属记忆。她说，“这主要缘于自己的母校情结，那里留下了我高中时代最美好的回忆，每年我都会跟同学结伴回去看看老师、逛逛校园。去年寒假，当我再次回到夷陵中学，得知新校园即将建成的消息时，心中在充满期盼的同时，更多了一份对老校区的眷恋，所以决定用自己手中的笔，将母校的校园和生活记录下来。”夷陵中学校景图主要分为校园美景和校园生活两部分。目前，她已经完成了第一部分的创作，其中包括夷陵中学具有代表性的校园瀑布、校园操场、办公楼、宿舍等。接下来，龙文竹将完成第二部分的创作，“这部分主要是着重描绘校园生活，有在教室上课的，有在食堂吃饭的，还有在学校后花园聊天的一些场景。”

遵循自由生长

自觉的人才是自由的人。北京十一学校校长李希贵说，“为了自由呼吸的教育”。夷陵中学校长高圣奉认为，“教育要创设一个自由的空间，让孩子成为自由思想的人。”教学楼的墙壁处，显目又明亮，是学生表达自己思想的最佳位置，夷陵中学用学生书法作品精心装扮着：“走廊上尽显你的文雅，操场上展示你的雄姿——陈思宇”；“微笑是最美的语言，行动是最牛的宣言——李雨露”；“喧闹在这里停止，思想在这里升华——朱恺宁”……一幅幅清秀的墨迹，传递着一种美好的思想和情感，令人不由停步沉思。

在高考的重压之下，教室成为了学生拼搏的战场，很难还给学生一片自由空间，让他们思绪飞扬。6月27日上午第二节课后，记者走进班教室，不见期末复习的紧张氛围，而是一派浓郁的书香气息。白色的书架上堆满了书籍，每本书都贴了一个带有编号的书签。令人眼前一亮的是，这些书籍都不是高考复习资料，而是《悲惨世界》《麦田里的守望者》《四世同堂》《刺客信条》等世界名著。为了方便借阅，班级还特地设置了图书管理员，专门负责办理登记手续。作为班上读书最多的人，杜舒懿同学的另一个身份是兰亭书社社长。她谈起阅读来，可谓头头是道：“阅读名著，可以开拓我们的视野，增长我们的知识，陶冶我们的性情。”她的高考志向很冷门，想读考古系；她的爱好则比较多元，喜欢书法、汉服、古文字。

尽管她的志向和爱好很另类，老师却很支持她的人生选择。与一些以高考著称的重点高中不同，夷陵中学不仅不会抹杀学生的兴趣爱好，反而很重视学生最真实的想法。在夷陵中学最新一期的“新星榜”上，我们看到了这样的简介：田心怡，班英语课代表，兴趣特长是美术、空手道，成长感言“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陈子仪，班学生，兴趣特长是阅读、烹饪，成长感言“我要做的是一场长途跋涉的返璞归真”；夏文钊，班班长，兴趣特长是羽毛球、阅读、英剧，成长感言“最怕一生碌碌无为，还安慰自己‘平凡可贵’”；胡世安，班体育委员，兴趣特长是二胡、跑步、看书，成长感言“顺不妄喜，逆不惶馁，安不奢逸，危不惊惧”……夷陵中学追求的是促进学生自由全面有特长发展。尤兆和是年的宜昌市高考状元，目前在香港大学读书，他回忆三年的高中生活，最令他受益匪浅的是，“夷陵中学让我学会了坚持自己的兴趣和选择。”

开发校本课程向来是教师的专利，夷陵中学的学生可不这么认为。张宏华同学的英语成绩特别好，他申请在全校开一门选修课《学长教你学英语》，来提前体验一下当教师的感觉。由于申报材料充分，学校很快给予了批准。学弟学妹们也很捧场，堂堂爆满，达到了预期的开设效果。让学生参与校本课程的开设，充分体现了夷陵中学课程体系的开放性：既重视教材内容的科学处理，更注重教材之外的有益拓展，延伸教材的空间，开设了演讲与辩论、军事地理、人文漫谈等60多门选修课程；既注重师生共同演绎的课堂教学，还由学生发起设立了文学社、演讲与主持、棋类社等30多个学生社团，各社团积极开展各类培训、交流、竞赛活动，志趣相投的学生之间相互砥砺，快乐成长，让校园充满勃勃生机。

在许多重大社交场合，学生也会主动走到台前，而校长只是在幕后提供后勤服务。近年来，学校先后与英国伦敦商学院、美国俄亥俄州希尔学区重点高中、美国EF英孚纽约国际高中、英国EF托贝国际高中、英孚EF牛津国际高中、加拿大达英国际学院、日本富士国际语学院等知名院校建立了合作关系，每年有10多批外国教育专家代表团、交换生来校访问和开展活动，而这些高规格活动，竟然全程由夷陵中学学生参与计划的制定、接待和活动的组织。年，夷陵中学组织学生参加全球中学生能力素质大赛——模拟联合国活动，展示了夷陵学子的风采，熊文苑、向明哲等同学先后荣获“最佳外交风采奖”“最佳立场文件奖”，分别获得清华大学加60分录取奖励和香港中文大学颁发的48万元奖学金。

自由基因注入了学生生命，还改变着学校传统的德育模式。班的王金晶同学，来自于远安县外国语学校，刚入学的时候，她还有些不适应，但是没多久，她就发现自己彻底爱上了这所学校——这里不仅没有想象中的管理严格，而且给她一种家庭般的温暖感觉。这种温暖来自于学校所实行的“导师制+导生制”。所谓导师制，指的是每学期初，各班任课教师根据各自个性特长，结合学生的个体差异，与全班学生“双向选择”结成对子。师生结对后，教师负责在课外详细了解结对学生的学业状况，与学生探讨学习方法，培养学生的学习能力；在学生思想困惑时及时提供心理疏导；帮助学生制订个人成长计划；通过家访或网上交流的形式与学生家长建立共同教育的机制；对贫困生或其他特殊学生提供救助渠道。而导生制，指的是学生充当学生的导师，优秀生与后进生结成对子，导生不仅仅是传统意义上的帮助教师进行教学的助手，他们还在思想启蒙、专业导航和生活指南等方面发挥更大的作用。“导师制+导生制”的结合，是学校德育方式一种质的飞跃，这种言传身教比教师的空头说教来得具体，更贴近学生生活。

点燃思维火花

6月23日，随着年高考成绩揭榜，宜昌市最牛高考班新鲜出炉：夷陵中学理科班50名学生，其中4人达到分以上，有17人达到了分以上，班级平均分分；夷陵中学文科班48名学生，3人进入湖北省文科前11名，均达到了清华北大录取分数线，班级平均分分。对于创造佳绩的原因，最牛班级的学生进行了自我分析：一是阳光自信的心态、积极乐观的胸怀、坚定睿智的行动；二是得益于以理性思辨的态度对待学习，不迷信，不盲从。有外地教师在夷陵中学参观也发现，这里的学生思维特别活跃，对问题都有自己独到的观点，分析问题辩证而深入。

夷陵中学立足于课堂和校园，却超越课堂和校园实施教育。在课堂教学中，强调不唯本，不唯师，注重学生在思维激荡和研讨分享中感悟知识获取的过程，提升思维素养。知识的掌握过程，是一个学习者主动参与、积极思维的过程，学习者只有通过深层次的思维活动才能彻底掌握。

6月24日，上午第一节课时间，记者随意走进了班。这是一堂生物习题课，蒋晓珊老师先让学生自己对答案，不懂的问题小组讨论。当有学生的问题在小组中依然无法得到解决时，再将问题拿到全班范围来讨论，让其他同学帮忙解决。在这个过程中，蒋老师不会直接给出这道题的解题思路，她更多的是从一道题引申出其他问题，激发出学生更多的思维火花。一堂课下来，没有知识的灌输，只有思维和思维的碰撞，新的知识不断得到建构。一堂枯燥的习题课，让人感觉如同上一堂新课，这不仅是思辨的课堂，更是智慧的课堂。

蒋晓珊老师不赞成死做题，陈仁胜老师也反对让学生埋头在题山题海中。他是特级教师，拥有二十多年的教学经验，在他看来，学习本身就是一门学问，有科学的方法，有需要遵循的规律。按照正确的方法学习，学习效率就高，学得越轻松，思维也变得灵活流畅，能够很好地驾驭知识，真正成为知识的主人。在班，记者听了他的一节高考第一轮数学复习指导课，整堂课上他讲得很少，大多数时间是让学生站起来讲。一堂课不复习具体的课程内容，而是探讨有哪些复习方法。陈仁胜说，“经常会出现学生讲的方法比自己讲的方法还要好。”在这堂课上，大部分的复习方法是由学生总结出来的，达成了他的教学目标。

李欣老师希望学生在她的化学课上多问一些刁钻的问题，“要问到我满头大汗的时候才算真正动了脑筋”。为了鼓励学生竞争，她特地让学生设计出了两套独特的掌声，一套是用来鼓励自己，一套是用来鼓励他人。她还发现，课堂氛围的活跃，离不开一批学科“带头兵”——热爱化学的部分同学。“老师、‘带头兵’及学科成绩三者之间的关系如同伞柄、支架和布，一个再好的伞柄如果没有支架的支撑是无论如何也撑不起一片天空的。”在课堂上，她经常给“带头兵”们带高帽，来激发其他同学的斗志。

数学教师杨先进的想法更大胆：是否可以不教而学？为此，他做了积极尝试：教师负责编写导学案，把课本的例题都用问题的形式让学生先思考完成，让学生分组讨论展示，展示过程中让学生交流质疑，教师只做最后的点评。实验效果很出乎意料，他每天都被学生忽然迸发出来的奇思妙想所折服，对原来习以为常的一些问题又有了新的思考。他还得出了一个结论：生生互动是教学系统中最宝贵的人力资源，是提高课堂效率的重要因素。在这一过程中，教师要尽量做一个组织者，甚至是旁观者，尽量不以自己的思维左右学生的思维，让他们畅所欲言，偶尔当他们解答有不正确的时候，再提出疑问，把他们的思维引向深入。通过这样一种学习形式，在学生中形成一种互相学习、互相质疑的风气，这样就可以真正地达到“无为而教”的最高境界。

对课堂的深度参与，让夷陵中学的学生不仅成为学习的主人，还成为了一个个“评课专家”。5月23日，班罗贝戈同学在学校网站上刊登了一篇评课日记《归谬法中见真理》：“这一堂课，我们收获的不仅是知识还有人生的哲理，每一个数学老师都是哲学家，数学这一学科带给我们的不光是知识还有思维的模式与对待事情的态度。”5月30日，班刘晓萱同学也上传了一篇《从试卷评讲学习同学方法》，她评析的是一堂习题课，这次所有题目都由学生自己评价，而老师只是稍加点评。她指出本次习题课的意义在于，“平时我们不仅要注意老师所教授的知识体系，而且要学习身边同学好的经验方法，榜样就在身边。”通过学生的评课日记，可以看出夷陵中学的学生思维之深邃，学会了从不同的角度来反思学习的全过程。

追寻教育幸福

教育是帮助学生在未来的生活中更成功地寻找自己的幸福。只有幸福的教师，才能培养出幸福的学生。试想，一个教师在教育面前疲惫不堪，自己都感受不到教育的幸福，又怎么会想方设法让孩子感受到幸福呢？毫无疑问，这里教师的幸福感非常之高，交谈之间，脸上表情都洋溢着职业优越性。政治特级教师谢彬说，在许多学校，教师感到不幸福，并不一定是因为物质方面的原因，主要还是一个引导问题，首先要促进他们对教师职业有一个正确认识，其次是促进他们自我发展和自我完善。“这是一个快速变革的时代，教育体制在变革，课程在变革，高考制度在变革，高校招生也在变革，一切都在不停地变化之中。我们需要一种什么样的思维方式和态度才能够适应这种时代变革的需要？这些问题，都必须认真思考和解决。”

培训是夷陵中学提升教师幸福度的有力武器。6月27日，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一周时间，学校已经在紧锣密鼓地筹备暑期集训了。据介绍，从年起，夷陵中学每年投入万，暑期把教师带到外省，对全体教师轮流展开订单式集训。培训内容不涉及具体学科内容，而是关于教师如何过一种高尚的生活，譬如教师专业发展与职业生涯规划、投资理财、美学、科技与人文、诗词鉴赏等等。多样性、开放性的课程设计，跳出教育来思考教育问题，拓宽了教师的思维空间，增强了教师的职业认同感、职业幸福感以及职业责任感。

讲教育叙事是另一项隐性的校本培训。按照学校要求，每学年每个教师必须上交一篇教育叙事，及时发现教育过程中的闪光之处，用身边人影响身边人，用身边事感动身边人，激发教师对教育事业的美好情感。来看看学校办公室主任谭志鸿写的《站在学生的立场看问题》一文：“在学校举行的运动会上，因为单项第一名的班级班主任可以上台为学生颁奖，他为了给班级争得荣誉，让我上台为他们颁奖，在米接力跑冲刺时过于用力，直接摔在地上，手臂上擦伤了一大片。他很坚强地爬起来，面对迅速跑上去的我和同学们笑着说，不好意思，没有跑第一。那一刻，同学们都哭了，我也热泪盈眶。后来大学毕业，这位同学在一个军工企业从事程序设计工作，成为技术骨干。”我们总是呼唤，教师的职业幸福感在哪里，不正是在师生之间那一幕幕令人难忘的交流之中吗？

今年54岁的化学教师王良英，明年即将退休，为自己拥有一个幸福完整的教育人生而自豪。她由衷地感叹：“任何职业都有苦有乐，但是教师是最好的职业。因为你燃烧自己，照亮了别人，别人也照亮了你。”学生们令她感动的时刻实在太多了，上一届学生集会，有学生提出用一句话证明自己是王良英的学生，最后大家总结出的是“做有志青年”。唱歌的时候，还有学生改编了周华健的《朋友》，当唱着“做人要从源头看，害人的事不干”，王良英忍不住流下了幸福的眼泪。当然，从教几十年，她也有遗憾的地方，那就是看到家庭教育的缺位，严重影响了学校教育的效果，自己却总是有心无力。为此，她特地在家庭教育研究院网络进修两年，拿下了“家庭教育指导职业资格证”和“家庭教育顾问职业资格证”。她有一个小心愿，退休之后从事家庭教育研究，开辟教育事业的另一片新天地。

教师享受教育幸福，学生家长享受幸福教育。年5月，夷陵中学征集“感动学校身边好人故事”，得到学生和家长的热烈响应，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征集到了多个温馨的小故事，学校从中精选了多个故事整编成书。这本丰盈、温暖而幸福的倾心之作，记录着无数个感动的瞬间。班王蕊同学《我的同桌》：“我一直都觉得学校是一个充满爱的地方，因为我总是看到同学们团结友爱，互相扶持，在遇到学习和生活上的困惑时，总有朋友在一旁安慰着你，让你心安踏实。我喜欢学校这个纯真干净的地方，因为我感觉不到一丝杂质。大家在这个地方学习生活，共同度过最美好的岁月。”班王晓畅家长《就是那一抹温暖》：“感动就像是小溪一样，它静静地流着，流经岁月，没有巨大的波澜，但对细心的人来说，一样刻骨铭心。正是那些细小的关怀，淡淡的喜悦，构成了我们的生活，也让我们感到了丝丝缕缕的温暖。”这种幸福感绝不是冷冰冰的分数所能带来的，而是从心灵深处自然流淌出的人性美。

夷陵中学是一本大写的书，既让人掩卷沉思，又让人感慨万分。它由一个个精彩的故事组成，每个师生都可以成为故事中的主角。秋季入学，随着占地亩新校区的启用，夷陵中学将书写新的、更加光辉的篇章。